文化漫步丨西方文明的“圣树”——油橄榄树

2023-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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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几千年前，灰绿色树叶、油绿色果实的油橄榄树就在地中海沿岸被广泛种植。而油橄榄的名字，也在这些地方的神话传说和故事中随处可见，它对西方文明的影响一直持续至今，被称为“百树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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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腊首都雅典已有3000多年的历史，它以希腊神话中的智慧女神雅典娜的名字命名。在那里，流传着雅典娜和海神波塞冬争做这座城市保护神的传说：
万神之王宙斯和众神决定让二者进行比赛。雅典娜用长枪戳了一下雅典卫城的岩石，此处便立即长出了一株青翠碧绿的橄榄树，密密麻麻的枝条上挂满了绿油油的橄榄果；而波塞冬选择使用三叉戟插向一块巨石，坚硬的巨石瞬间迸发出海水来。比赛的结果就是，众神与民众一致认为，雅典娜种出的橄榄树可为雅典人带来食物和营养，更具价值，从而判定雅典娜为雅典城的保护神。
图片布隆德的油画作品《密涅瓦与尼普顿为雅典而争执》（1821年）。密涅瓦和尼普顿，即罗马神话系统中对雅典娜和波塞冬的称呼。
古希腊人认为，雅典娜种下的那棵橄榄树，是世界上的第一棵橄榄树，也就是“圣树”，其他地方的橄榄树都是从“圣树”上取种繁衍而来。
事实上，橄榄树的人工栽培时间，比这个传说要早得多。野生橄榄树大约起源于六百万年以前的地中海海岸中东部。大约在公元前六前纪左右，叙利亚和以色列地区便已开始种植橄榄，之后橄榄种植技术慢慢至西方，传到了地中海沿岸各地。地中海沿岸地区气候宜人，冬季温暖漫长，夏季炎热干燥，日照充足，土壤多为沙地，正是事宜种植油橄榄的气候。
油橄榄像中国的桃树一样，具有超强的繁殖能力，在气候土壤相宜的地方，只要随便砍下一根树枝，往地上一插，就能生根成活，长成树木；即使主干枯死，仍会有新的枝干从旁边长出、形成新的主干。
西方文学作品中常有这样的描述：一支游牧民族或远征部队用橄榄枝临时建起一座畜栏或军营，数年后重返这里时，惊奇地发现他们插下的橄榄枝已经变成了一片郁郁葱葱的橄榄林。
在橄榄产区，还常有树龄超过一千年的橄榄树。1980 年，地中海沿岸国家曾举行过一次橄榄树寿龄比赛，各国都以本国最古老的橄榄树参赛。结果，原南斯拉夫巴尔城附近一棵寿龄长达1042 年的橄榄树获得了冠军。据说这棵橄榄树是当地的民族英雄打败拜占庭帝国侵略时，为纪念战争胜利而栽种的。生命力如此旺盛的橄榄树，被古代地中海居民奉为“圣树”加以崇拜和保护，也就不奇怪了。
图片橄榄树与古罗马遗迹
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曾写到，埃及人最惧怕的“七大天灾”之一，就是橄榄树遭受自然灾害生长不好或严重减产。因此，古埃及人每年都要为橄榄树的保护神——瓦伊什多斯和阿巴尼斯举行隆重的祭祀仪式，祈求他们保护橄榄树。
古希腊城邦对“圣树”的保护管理、果实征收等方面都立下了严厉的法规，随便挖掘或者砍伐“圣树”，甚至会被判处死刑。据亚里士多德《雅典政制》记载：“任何人掘出或砍断一株橄榄圣树，就要受到阿勒俄琶菊斯议会审讯，如有罪则重罚。”
到了古罗马时期，橄榄树依旧是神圣的。古罗马人用橄榄木制造神坛，但明令禁止使用橄榄木作燃料。公元前十世纪的古代以色列国王大卫和所罗门，十分重视橄榄树的栽培，甚至设有警卫日夜看守橄榄园和储藏橄榄果的仓库以确保圣树和圣果的安全。信奉犹太教的古希伯来人有一条法律，禁止毁灭任何结果实的橄榄树，即使是敌人栽种的也不例外。
图片橄榄树林
在地中海地区，橄榄树既是最神圣的树，也是最稀松平常的风景。在那里，你可以看到广阔的橄榄树林，深绿色树枝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美不胜收。橄榄果成熟的季节，更是美不胜收。
从古至今，从物质到精神，橄榄树一直都是当地人民生活中重要的一部分。多少圣贤哲思都深情地赞颂过它们。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文学家但丁在《神曲》中描写他的爱人贝雅特丽齐，“戴着橄榄枝的花冠，遮着白面纱”；西班牙文学巨匠塞万提斯曾说：“当橄榄展现翠绿、油金、黑亮的果实时，那将是你一生中见过最和谐的景致之一”；1975 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意大利诗人蒙塔莱十分迷恋风拂过橄榄树的飒飒声，“犹如蝴蝶被蛛网缠住”。
橄榄枝作为“圣树”上的枝条，在古代地中海文化中有多重含义。在《圣经》的“诺亚方舟”故事中，橄榄枝就已成为“和平”的象征。著名画家毕加索创作的多幅和平鸽口衔橄榄枝的画作为大众所熟悉。在许多重大的国际场合中，人们为了表达和平友好的愿望，总是选择持橄榄枝或放飞和平鸽。
通过古希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我们知道橄榄枝也是胜利的象征。在古希腊的奥林匹克运动会上，冠军可以获得用橄榄枝编成的冠冕，这被认为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誉。考古工作者曾在地中海地区发掘出古罗马时期的橄榄枝造型黄金头冠。或许正是这神圣意义，到了古罗马时期，它又成为“胜者荣光”的象征物。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有删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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